北伐关中。可荆北平原无险可守,汉军铁骑来去如风..."他没有说下去,但意思已经很明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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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那儿子随父亲一同出征可好?"兰京突然说道,声音不大,却坚定异常。
"胡闹!"兰钦猛地拍案而起,汤碗被震得叮当作响,"战场岂是儿戏?刀剑无眼,你若有个闪失..."
"父亲!"兰京倔强地打断他,这是少有的事,"儿子虽不善弓马,但可以加入火头军,保证将士们顿顿吃饱,顿顿吃好!"
他上前一步,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:"儿子知道父亲忧心什么。粮草不济,士气低迷,这些都是兵家大忌。但若将士们能吃得好,至少...至少能多三分胜算。"
兰钦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,一时语塞。他忽然意识到,这个看似柔弱的孩子,骨子里却继承了自己的倔强。兰京说的不无道理——三军未动,粮草先行。一支饿着肚子的军队,再精锐也打不了胜仗。
沉默良久,兰钦终于伸手将儿子揽入怀中。他能感觉到兰京单薄的身躯在微微发抖,却依然挺得笔直。
"好...好,你我父子一同出征。"兰钦的声音有些哽咽,"生死与共。"
兰京在父亲怀中露出满足的笑容,却不知这个决定将改变两人的命运。
———
江陵城·校尉府
杜天合仔细擦拭着手中的长枪,枪尖寒光凛凛。二十七岁的他面容刚毅,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屈的英气。油灯的光晕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,勾勒出深邃的轮廓。
"兄长,当真要去?"弟弟杜僧明站在门口,眉头紧锁。
杜天合头也不抬,继续用油布擦拭枪杆:"军令如山,岂能不去?"
"可是..."杜僧明快步走进屋内,压低声音,"北虏铁骑凶猛异常,我军以步兵为主,此去九死一生!不如...不如装病不去?"
"荒谬!"杜天合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怒意,"食君之禄,担君之忧。陛下既有令,我自当出征。"
他将长枪重重顿在地上,发出"咚"的一声闷响:"更何况我在江陵多年,寸功未立。此次随兰将军出征,说不定是个机会。"
杜僧明知道兄长性格刚直,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。他叹了口气,从怀中取出一个护身符:"这是我从寺庙求来的,兄长带在身上吧。"
杜天合接过护身符,是一枚小巧的铜佛,已经被摩挲得发亮。他神色缓和了些,将护身符挂在脖子上,塞进衣领:"放心,我命硬得很。你在家照顾好母亲,等我凯旋。"
杜僧明欲言又止,最终只是点了点头。他看着兄长坚毅的侧脸,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——这一别,或许就是永诀。
夜色渐深,杜天合站在院中,仰望星空。银河横贯天际,繁星如织。他想起了小时候父亲常说的话:"我杜家世代将门,忠义二字重于泰山。"
那时父亲还在世,常带着他们兄弟二人习武读书。父亲说,杜家祖上随萧何入关,世代为将,从未有过临阵退缩之辈。
"父亲,儿子不会让您失望的。"杜天合轻声自语,握紧了手中的长枪。枪杆冰凉,却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。
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,三更天了。明日此时,他已在出征的路上。杜天合深吸一口夜间的凉气,转身回屋。床榻上整齐地叠放着明日要穿的铠甲,那是他花了半个月饷银请城中最好的铁匠打造的。
他轻轻抚过铠甲上细密的鳞片,每一片都打磨得光滑如镜。这套铠甲,或许能救他一命。
"兰将军..."杜天合喃喃道。他从未见过这位传说中的镇北将军,只听说他用兵如神,爱兵如子。若能在此战中建功立业,或许能得将军赏识,光耀门楣。
带着这样的念头,杜天合和衣而卧,很快进入梦乡。梦中,他看见自己站在高高的城墙上,身后是猎猎旌旗,面前是无边无际的敌军。而他,毫无惧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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