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和仪态。他们的衣甲被扯得乱七八糟,有的甚至敞开了怀,露出里面脏兮兮的内衣。汗水在寒冷的冬天里蒸腾起来,形成一团团白色的雾气,萦绕在他们周围。
在这群兵卒中,有一个跛腿的老卒特别引人注目。他吃完饭后,仔细地舔干净碗沿上的盐渍,然后用手抹了抹嘴巴,霜白的胡须上还沾着几粒粟米。突然,他像是想起了什么,紧紧地握起拳头,狠狠地捶打在自己的膝盖上。那是他多年前的旧伤,每逢阴天下雨或者过度劳累,就会隐隐作痛。
与此同时,雪地里的操戈阵列变得越来越密集。兵卒们的脚步声和鞋子碾碎冰棱的脆响声交织在一起,仿佛是一场盛大的音乐会。在这嘈杂的声音中,还不时传来此起彼伏的吸溜声,那是他们在大口吞咽食物时发出的声音。
几个年轻的新兵偷偷地瞄了一眼不远处堆成小山一样的腌菜坛,眼神中流露出渴望和期待。然而,他们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老兵的眼睛。只听“啪”的一声,一根荆条狠狠地抽在了一个新兵的小腿上,疼得他立刻缩起了脖子。尽管如此,他额头上的汗珠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,顺着脖颈滚落进了锁骨里。
当夕阳的余晖将练兵场染成一片火红时,戚福静静地站在高处,他的双手背在身后,身姿挺拔如松。他微微眯起眼睛,凝视着东边的山脊,仿佛能透过那片山峦看到更远的地方。
他的手指轻轻抵住下颚,这个动作不经意间暴露出他经年累月握刀留下的老茧。这些老茧是他在无数次的战斗和训练中磨砺出来的,见证了他的坚韧和毅力。
山风呼啸着吹过,卷起他的袍角,那袍角的滚边在风中猎猎作响。而与此同时,从粮仓的方向飘来了一股诱人的焦香野兔味,这股香味像一只调皮的精灵,顺着风势攀上了垛口,与数百名士兵扎着马步时发出的铿锵震颤交织在一起。
这股混合的气息,就像一场无声的惊雷,在这片冻土上滚滚而过。它既有着食物的诱人香气,又有着士兵们训练时的阳刚之气,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氛围,让人感受到一种强烈的生命力和活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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