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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 风马(1/2)

    几个父亲站在那里,他们的手背在身后,紧紧地攥着,以至于手掌都有些发白。他们的喉结上下滚动着,仿佛在努力吞咽着内心的骄傲。

    李铁匠的手掌犹如蒲扇一般,他重重地拍在儿子的肩膀上。这一拍力度可不小,少年不禁一个趔趄,差点摔倒。他的脚踝上沾着猎物的鲜血,此刻在尘土中拖出了一道歪斜的痕迹。

    然而,被拍红的皮肤却在暮色中泛着光,仿佛披上了一件绛红色的战袍,给少年增添了几分英气。

    “瞧瞧这紫貂的齿印!”孙寡妇兴奋地叫了起来。她迫不及待地扒开猎物的嘴巴,露出那尖锐的牙齿,然后用手指戳着毛皮上的破口,展示给大家看。

    孙寡妇的吊梢眉在额间拧成了一个结,似乎对这紫貂的凶猛有些担忧。但转眼间,她的眉毛又像早春抽芽的柳条一样舒展开来,因为她看到自家的双胞胎小子正用荆条拖着山猪的獠牙走过来。

    那对双胞胎小子的衣摆沾满了泥土,随着他们的脚步翻飞,就像两面猎猎作响的旌旗,显得格外威风。

    戚福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而沉重的叹息,仿佛整个身体都被这声叹息所震动,连他的袖口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。他的目光凝视着那些少年们脖颈上凝结的血珠,这些暗红色的结晶在夕阳的余晖下闪耀着一层淡淡的釉色,显得格外刺眼。

    看着这些血珠,戚福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虑,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对这些孩子们过于残忍,或者说对他们的要求是否过于苛刻了。他的左手不自觉地在背后摩挲着那道旧伤疤,仿佛是在回忆着什么痛苦的经历。

    然而,尽管内心有所犹豫,戚福的右手却毫不犹豫地将那把短刃塞进了其中一个孩童的掌心,同时说道:“用这个撬开黑沟的冰面,冬狩的时候,你们就能看到水貂换气时在水面上泛起的涟漪。”

    随着时间的推移,暮霭逐渐弥漫过木篱,将整个临时的寨子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。母亲们站在猎物堆叠处,纷纷向自己的孩子招手,那动作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轻盈。

    赵家婆姨用她那纤细的小指勾起一只兔子的耳朵,然后将其提起来。然而,就在她提起兔子的瞬间,她的袖口却悄然地拭过了微微泛红的眼尾。显然,她对自己孩子在冬狩中的表现感到既欣慰又心疼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她家的崽子正开心地用门牙啃着麂子腿,那满嘴的油光顺着鞋子流淌下来,滴落在土缝里,形成了一滩油渍。这滩油渍吸引了一队正在搬家的黑蚁,它们纷纷围拢过来,似乎对这意外的美食充满了兴趣。

    在寒冷的夜晚,寒风呼啸着吹过,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。这股气味与松脂的香气交织在一起,在空气中盘旋不去。在这股混合的气味中,戚福背对着篝火站在一棵古老的树影下,那棵树的枝干虬结交错,仿佛是岁月的痕迹。

    月光如水洒在他身上,将他的脊梁照得笔直,宛如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男子。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孤独而又坚定,仿佛与周围的世界隔绝开来。

    在不远处的篝火旁,一群孩童正在欢快地玩耍。他们的笑声和呼喊声在夜空中回荡,与寒风交织在一起,形成了一幅独特的画面。戚福静静地看着这些孩童,他注意到他们鼻尖上的汗珠正在凝结成细小的盐粒,这让他想起了福寨刚刚建立的那一刻,那些点点的喜悦和希望。

    当夕阳西下,暮色渐浓之际,一阵清脆的说笑声突然打破了雪障的寂静。丁阿牛率领着他的驮队,如同一支疲惫不堪的军队,艰难地穿越着厚厚的积雪,缓缓地撞进了寨门。

    驮队中的人们一边交谈着,一边发出阵阵笑声,但那笑声却显得有气无力,仿佛被凛冽的寒风撕碎了一般。丁阿牛抬手抹了一把被寒霜覆盖的眉毛和睫毛,眯起眼睛,朝着寨墙上张望。尽管他的手指已经冻得发紫,但他仍然紧紧地扣住缰绳,不敢有丝毫松懈。

    他的目光在寨墙上游移,寻找着那个他熟悉的身影——戚福。然而,戚福惯常伫立的位置此刻却空荡荡的,只有半截拴马桩孤零零地立在那里。那半截拴马桩被积雪覆盖着,宛如一个戴着孝的孤魂,显得格外凄凉。

    丁爷的眼睛瞪得浑圆,仿佛眼珠子都要被冻得挂上冰棱子了。栾卓身披一件厚实的皮袍,皮袍的下摆随着他的走动,轻轻地扫过结满白霜的木栏杆,发出轻微的“簌簌”声。

    他的脚步踩在雪地上,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声音,仿佛是在踩着一层薄脆的雪壳。每一步都显得有些小心翼翼,似乎生怕这雪壳会突然破裂。

    在栾卓的身后,紧跟着两名手持铁叉的福寨人。他们的身影在雪地中显得有些模糊,只能看到他们身上的黑色皮袄和手中那寒光闪闪的铁叉。

    这两名福寨人正肩负着一项重要的任务——给讫寨运送木柴。他们的脚步沉重而坚定,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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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木柴在雪地上拖行,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声音,与踩雪的咯吱声交织在一起,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韵律。这种声音在寂静的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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