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衍突然大喝,"你兄弟被人掳了去,你还能相安无事吗?"
萧纲吓得一哆嗦,差点咬到舌头:"儿臣...儿臣惶恐!"心想:"六弟被俘与我何干?正好少个争宠的..."
看着太子这副懦弱模样,萧衍更觉心烦。若是纶儿在此,定会主动请缨领兵雪耻...
"太子听旨!"皇帝大手一挥,"由你出使江北,问问刘璟,要怎样才肯放回我大梁将士和...你六弟..."
萧纲脸色煞白。去江北?那不是羊入虎口吗?万一那汉王刘璟一个不高兴,把自己也扣下怎么办?但他不敢违抗,只能叩首:"儿臣...领旨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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退朝后,朱异悄悄拉住魂不守舍的太子:"殿下此行凶险,臣荐一人相助。"
萧纲无精打采:"谁?"
"东宫洗马徐陵。"朱异低声道,"此子虽年轻,但机敏过人,精通北地方言。更重要的是..."他凑得更近,"他曾被六皇子当街殴打,杖责三十..."
萧纲眼睛一亮:"可是写《长相思》的徐孝穆?"
"正是。"朱异意味深长地笑,"有他在,或许能保殿下'平安归来'。"
萧纲会意地点头,心里却暗自叫苦。这朱异分明是给自己塞了个仇视六弟的人,到时候若是徐陵公报私仇,害得六弟回不来,自己岂不是要背黑锅?
而在长江北岸,汉军大营内,却是另一番景象。
刘璟正在把玩一枚玉佩——那是从被俘的萧纶身上搜得的。玉佩温润通透,上面精细地雕着一条蟠龙,显然是皇室珍品。
"大王,"贺若敦跪报,"建康来报,南梁已派太子萧纲为使,不日将抵江北。"
刘璟嘴角扬起:"听说这位太子最爱吟风弄月?"他突然将玉佩抛给一旁的刘亮,"去,把咱们的'贵客'请来,该他派上用场了。"
帐外,被软禁的萧纶正望着南方发呆。这位六皇子虽然被俘,却依然保持着皇室的气度,每日梳洗整齐,仿佛不是阶下囚,而是来做客的贵宾。
"殿下好雅兴。"刘亮掀帐而入,将玉佩递还给他,"看来很快就能回家了。"
萧纶接过玉佩,眼神复杂:"汉王肯放我回去?"
"那要看梁主愿意付出什么代价了。"刘亮意味深长地笑,"对了,贵国太子即将来访,殿下可有什么话要带给他?"
萧纶的手猛地收紧,玉佩硌得掌心生疼。太子要来?那个只会吟诗作赋的懦夫?他若是来了,怕是又要被汉王玩弄于股掌之间...
"我要见汉王。"萧纶突然起身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,"有些话,还是当面说清楚为好。"
刘亮挑眉,似乎有些意外,但还是点头:"随我来。"
而此时,谁也不知道,襄州刺史夏侯夔的正在快马加鞭赶往关中——那个南梁寄予厚望的江北屏障,早已暗中倒戈。这场博弈的天平,正在悄然倾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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