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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6章 一代名将陈庆之(2/2)

陈悦阵亡,我亦惋惜。"陈庆之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"你曾说要杀梁将一员,祭奠侯莫陈悦。"他双手捧剑,剑尖指向自己的心口,"不如就由我,赔给侯莫陈悦吧!"

    刘璟瞳孔骤缩,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:"子云兄!不可——"

    太迟了。

    宝剑划过一道凄美的弧光,鲜血如红梅般绽放在素白的衣襟上。陈庆之的身体晃了晃,却没有立即倒下。他用尽最后的力气,将沾血的剑尖指向苍穹,那里刻着萧衍的题字——"忠勇无敌"。阳光穿透云层,照在剑身上,反射出刺目的光芒。

    "玄德..."鲜血从陈庆之嘴角溢出,但他的笑容却愈发灿烂,"愿我来世...投身汉国...再为你...效力..."

    "子云兄——!"刘璟的呼喊撕心裂肺,在水面上回荡。他本能地想要跃过船栏,却被亲兵死死拉住。

    陈庆之的身体向后仰去,如同一棵被伐倒的雪松,重重倒在甲板上。那柄"忠勇无敌"剑从他手中滑落,在木板上弹跳两下,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,最终静止,剑身上的鲜血缓缓滴入淮水,化作丝丝缕缕的猩红,转瞬被江水吞噬,了无痕迹。

    刘璟跪倒在船头,双手死死抓住船舷,指甲陷入木头。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,但他仍能看见对岸梁军营中升起的白幡,听见随风传来的恸哭——那是失去统帅的将士们在哀悼。哭声如潮,与汉水的咆哮交织在一起,震撼人心。

    淮水呜咽,天地同悲。

    这一刻,刘璟清晰地意识到:他不仅击败了一个敌人,更见证了一个时代的终结。陈庆之的死,如同折断南梁的脊梁,从此江南再无人能阻挡汉军的铁骑。但胜利的滋味,为何如此苦涩?

    "厚葬陈将军..."刘璟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,"以郡王之礼。传令三军,素服三日,不得庆贺。"

    亲兵们面面相觑,从未见过汉王如此失态。只有跟随刘璟多年的老亲兵明白——这不是君王对敌将的怜悯,而是英雄对英雄的敬意。七年前那个月夜,两位当世豪杰把酒言欢的场景,老亲兵至今记忆犹新。

    江水滔滔,东流不息。刘璟久久凝视着陈庆之倒下的方向,恍惚间,他似乎又看到了七年前荥阳城下,那个一袭白衣、宛如谪仙的陈庆之,正向他微笑:

    "玄德,天下大势,合久必分,分久必合。但愿有生之年,能见你实现太平盛世。"

    如今,这个愿望,只能由他一人来完成了。

    小船调转方向,向对岸驶去。刘璟最后望了一眼那艘静止的战船,陈庆之的遗体已被梁军士卒小心地抬走。他知道,自己此生再也遇不到这样的对手了。

    江水依旧奔流,带走了一个时代,也将迎来一个新的纪元。

    (《汉·高祖文皇帝本纪》北魏建武六年五月,高祖伐荆州。梁武帝萧衍闻之震怒,命征北将军陈庆之自江夏提兵八万往御。两军相拒半月,梁主疑庆之有异,遣使数促其战。庆之素忠勇,不敢抗命,遂引军于江北回龙湾布却月阵。

    高祖见阵,令投石机击之,俄而阵脚微动。复遣冯翊郡公侯莫陈悦以车悬阵继进,锐不可当。庆之乃用军师陆法和策,令军士列铜镜大阵,日光反射,直射马目。战马受惊,乱奔嘶鸣,自相蹂践,阵遂乱。梁军弩矢齐发,怒箭穿侯莫陈悦心,悦立毙。高祖军小却,损兵六千,遂撤往义阳。

    庆之衔尾追击,至鸡鸣山扎营。法和夜观天象,谓暴雨将至。庆之闻之,欲决淮水以灌义阳,期一举灭高祖。高祖得谍报,知其谋,布军遮义阳十里,乃号令将士,于城外三里筑土山,改凿沟渠以导水。越三日,天果大雨倾盆。梁军于上游掘堤,然洪水为所改沟渠引,反灌梁营。梁军猝不及防,溺死者众,尸积如山。

    高祖性仁,许梁军降。庆之尝与高祖有旧,乃引舟于淮水相见。二人对饮,纵论天下事。庆之叹曰:“吾今已至穷途,唯求公念旧情,善待麾下将士。”高祖感其为汉家英雄,颔首应诺。庆之遂拔剑自刎,以谢其罪。高祖恸哭不已,命以郡王礼葬之。

    是役,高祖将骑五万出关东,前后共歼梁军十万余,俘五万。江南之地,家家挂孝,哭声震野。梁主大惧,遣使求和。高祖乃收巴蜀、荆北之地,威名远播天下。)

    hai