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个时辰内赶到鸡鸣山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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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军行动迅如雷霆。不到一个时辰,数万名弓骑已经悄然包围了鸡鸣山山脚。他们箭头上缠着浸满油脂的麻布,只等一声令下。
"放!"刘璟金刀一挥,刀锋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寒光。
上万支火箭划破长空,如同坠落的流星雨落入山林。干燥的灌木和杂草瞬间化作火海,火借风势,眨眼间就窜上了树梢。浓烟滚滚,遮蔽了半边天空,仿佛末日降临。
山上,杜僧明正靠在一棵松树下闭目养神。忽然,他鼻尖一动,闻到了烟味。
"不好!"他猛地跳起,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——整片山林已经陷入火海,热浪扑面而来,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。火舌舔舐着树木,发出噼啪的爆裂声。
"汉军识破我们了!放火烧山!"杜僧明大喊,声音在嘈杂的火场中几乎听不见,"全军撤退!往山下冲!"
乌木扎怒吼着召集蛮兵:"跟我冲下去!杀出一条血路!"他挥舞着弯刀,率先冲向山下。
蛮兵们慌不择路地向山下狂奔,却被早已等候多时的汉军箭雨迎头痛击。第一轮齐射就倒下数百人,箭矢穿透皮甲的声音与惨叫声交织在一起。不到一刻钟,无数蛮兵倒地身亡。乌木扎胸前瞬间插满箭矢,像只刺猬一样栽倒在地,眼中还凝固着不可置信的神色。
杜僧明挥剑格挡,剑锋与箭矢碰撞出点点火星。仍有三四支箭穿透了他的铠甲。一支箭深深扎入大腿,另一支擦过肩膀,带出一蓬鲜血。剧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,但他咬牙坚持着,用剑支撑身体不让自己倒下。
"停!"刘璟抬手示意停止射击。烟雾渐散,战场上只剩下杜僧明一个活人站立着,周围遍布焦尸和插满箭矢的尸体。空气中弥漫着烤肉和焦木的刺鼻气味。
汉兵将奄奄一息的杜僧明拖到刘璟马前。刘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满身是血的年轻将领,冷冷地问:"降不降?"
杜僧明抬起头,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:"你杀我兄长杜天合,还想让我投降,做梦!"他吐出一口血沫,正好落在刘璟的马靴上。
刘璟愣了一下,随即抚掌大笑:"好!有骨气!"他转头对左右说,"正好杀了祭奠我兄弟侯莫陈悦!"说着已经抽出金刀。
"大王!"李檦突然从人群中挤出来,跪在刘璟马前,"末将有一事相求。"
刘璟挑眉:"讲。"
"方才末将进山侦察,若非这位将军一念之仁,末将早已命丧黄泉。"李檦诚恳地说,指向自己身上残留的牧童装扮,"请大王准末将还这个人情。"
杜僧明这才恍然大悟,死死盯着李檦:"是你...那个牧童..."悔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,他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——正是因为自己的仁慈,导致全军覆没。
刘璟眯起眼睛,打量着李檦和杜僧明。战马不安地踏着蹄子,似乎也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。片刻沉默后,他冷哼一声:"罢了。"收剑入鞘,"给他包扎伤口,扔在这里自生自灭。"说完调转马头,准备继续进军。
李檦走到杜僧明身旁,取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:"两军相争,伤亡在所难免。令兄之死固然惋惜,但为国尽忠,是真英雄!"
杜僧明冷笑,推开李檦的手:"那汉王刚才还想杀我祭旗?"
李檦哈哈大笑,翻身上马:"因为我们是汉军!规则怎么定,我们说了算!"说完策马追上大队,留下杜僧明一人站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。
杜僧明孤零零地站在遍地焦尸的大路上,望着远去的汉军队伍。鲜血从包扎处渗出,染红了临时撕下的衣襟。但更痛的是心中的悔恨与迷茫——如果当时听乌木扎的话杀了那个"牧童",如果自己不那么妇人之仁...
他跪倒在地,仰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,惊起远处一群乌鸦,扑棱着翅膀飞向阴沉的天空。泪水混合着脸上的血污流下,滴在焦黑的土地上。
"兄长...我辜负了你的期望..."杜僧明哽咽着,手指插入泥土,仿佛要从大地中汲取力量。忽然,他的指尖碰到了什么硬物——是乌木扎的弯刀,半埋在灰烬中。
杜僧明缓缓拾起弯刀,刀身上还残留着蛮族特有的纹路。一个念头在他心中逐渐清晰:只要一息尚存,就要让刘璟血债血偿。
他艰难地站起身,拖着受伤的腿,一瘸一拐地向南方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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