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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5章 半地下船坞和蒸汽轨道运料车(1/2)

    “玄扈先生还在那边啊?”

    李国助有些意外,随即关切地问,

    “也不知他有没有搞定那风箱式蒸汽机呢?”

    “风箱式蒸汽机好像还没搞定。”

    韩溪亭在一旁补充,语气里带着几分惊喜,

    “不过他倒是搞出来了个缸外冷凝器,一下把廉司南机的转速提升了三倍!”

    缸外冷凝器……这尼玛该不会是分离式冷凝器吧……

    真把这东西搞出来了,离搞定双作用汽缸式蒸汽机也就不远了……

    想到这里,李国助难掩喜色,朗声说道:“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呀!”

    他转向袁可立,提议道:“先生既然想见玄扈先生,不如咱们明天一起去雅兰城吧?”

    “那我也跟你们一起去。”

    沈有容立刻接话,眼神发亮,

    “我要第一时间拿到150吨内河炮艇的图纸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天启四年十一月廿八,1625年1月6日,乌苏里江中游的北琴海船厂。

    寒风裹着雪沫,像无数小冰刃刮过乌苏里江中游的荒滩。

    江岸高处一座木棱堡独立高岗,方方正正一座,边长约莫有十五丈左右。

    整座棱堡以碗口粗的红松圆木横叠为墙,

    圆木间嵌满冻实的黄泥,缝隙里凝着冰棱,在铅灰天幕下泛着冷硬的光。

    四角各凸一座钝角棱台,与主堡墙体成六十度夹角,

    棱台顶端削尖的木刺斜指天空,挂着尺许长的冰甲,风过处叮当作响。

    堡墙每丈开一处半人高的射击孔,孔后隐约可见炮架轮廓,正对江面航道与船厂方向。

    外围掘三道壕沟,最里层与堡墙间距三丈,沟底埋着柞木暗桩,表层冻成坚冰,

    与棱堡的红松骨架、黄泥冰壳连成一片,既挡得住风雪,也镇得住江面上的异动。

    棱堡前方的江岸边,十二座约莫十丈长的地窨子顺着江岸排开,

    草皮屋顶只露半截,像被雪埋了大半的土丘,每座顶上竖着黑铁皮烟筒,

    白色的烟柱被风扯成飘带,一刻不停地往铅灰色的天上钻,与低云缠成一团灰雾。

    每座地窨子与江面之间都铺着一条滑道,

    红松拼的槽道里抹着深色的东西,在零下二十度的寒气里冻成硬壳。

    往前第五条滑道上,一个盖着帆布庞然大物正顺着坡度往下挪,被粗麻绳勒着的地方微微颤动,

    绳头系在岸边的绞盘上,绞盘在廉司南机的驱动下转得极慢,麻绳绷得像拉满的弓,

    偶尔咯吱响一声,显是在控着速度。

    否则那庞然大物就会飞速地滑到江面上,没准会压碎冰面。

    江面上冻得结实,冰面泛着青白色的光。

    五团被帆布裹着的东西卧在冰上,帆布是深褐色的,边缘用重物压着,

    雪落在上面,有的滑了下去,有的积成薄霜,

    风过时帆布鼓起来,显出圆滚滚的轮廓,倒像伏在冰上的巨兽。

    离帆布堆不远,一条黑褐色的铁轨从地窨子延伸到江边,轨下垫着红松木枕,看着是新铺的。

    轨上停着个铁架子车,车斗里堆着几根粗木,旁立着个铁皮匣子,顶上短烟筒正突突冒黑烟,烟柱比地窨子的矮些,却更浓,风一吹就散成雾。

    忽然,铁皮匣子哐当响了一声,铁车竟自己动了,顺着铁轨往地窨子挪,车轴转动的吱呀声混在风声里,格外刺耳。

    地窨子的木门偶尔推开道缝,探出个戴皮帽的脑袋,泼出一盆带冰碴的水,水落地就冻成白花花的冰坨。

    远处江面传来咔嚓声,该是冰层裂了缝,与绞盘的转动声、铁车的哐当声、风穿棱堡射击孔的呜呜声搅在一处,在冰封的江岸上滚来滚去。

    两辆马车在雪地里碾出两道深辙,终于在一片樟子松林边缘停住。

    车帘掀开时,寒风卷着冰碴子灌进去,把车里的暖意撞得粉碎。

    颜思齐踩着车辕跳下来,雪没到他的小腿肚,棉靴底咯吱陷进冻硬的雪壳里。

    他转身伸手,扶着随后探身的韩溪亭,

    这时车夫递来个铜手炉,他接过来塞进妻子手里,声音裹着白气:

    “娘子,外面冷,拿着暖手。”

    韩溪亭微提裙摆,扶着颜思齐的手下车,鹅黄色立领绒袄袖子上落了些碎雪,像落了把细白的盐粒。

    藕荷色织金缎斗篷随动作轻扬,领口滚着银狐毛边,风过时,绒毛轻轻扫过她的下颌,带着点雪粒的白,衬得那截脖颈愈发莹润。

    “谢谢夫君,我不冷。”

    她拢了拢披风,盈盈一笑,却还是接过铜手炉,塞进了绒袄的琵琶袖中,

    “这柞蚕丝的天鹅绒比桑蚕丝的还暖和,怪不得去年往日本运了两船,就赚了三倍利。”

    “那可不,柞蚕天鹅绒如今在日本比福建漳绒还值钱呢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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