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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2章 这次定要红毛夷偿还血债(1/2)

    “这便对了。”

    董其昌拾起笔,在诗笺旁添了行小字“天启四年仲夏,与袁礼卿、沈士弘观海市于蓬莱阁,遇永明镇李弘济”笑道,

    “你看,这便已是缘分了。”

    袁可立在旁接口道:

    “既如此,我与士弘兄便先料理交接之事。”

    “弘济可在登州盘桓几日,待我与武之望交卸清楚,便随你南下。”

    沈有容已起身捋着长髯:

    “我那点家当早收拾好了,随时能走。”

    “倒是弘济,你那四艘炮舰在舟山等着,咱们得算好路程,别让南思受等急了。”

    海风穿过阁窗,将案上的墨迹吹得半干。

    李国助望着袁可立与沈有容的背影,又瞥了眼董其昌笔下渐成的跋语,知道这场蓬莱阁上的聚散,恰是各归其位。

    有人要去劈波斩浪,有人要去记录风云,而这,原就是世间最好的安排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天启四年六月初二,1624年7月16日。

    舟山港的晨雾还未散尽,“赵公明”号的侧影已如黑色巨鲸般浮在水面上,

    三层炮门如蜂窝般排列,桅杆直插雾中,竟比登州卫的钟楼还要高。

    登上甲板,沈有容忽然蹲下身,手指顺着甲板缝摸到船舷边缘,指甲在木板衔接处刮了两下,眉头皱了起来:

    “不对啊,这船看着结实,怎么没见水密隔舱?”

    他抬头望向李国助,指节敲了敲船舷内侧,

    “咱闽浙的福船,甲板下头每隔两丈就有道隔板,铜钉铆得死死的,哪怕撞破个洞,隔舱一堵,好歹能撑回港口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船……摸着怎么是通的?”

    李国助凑近了些,看着沈有容指尖划过的木纹,眼里露出佩服:

    “先生果然厉害,在露天甲板上就能看出门道!”

    他蹲下身,指着甲板与船舷接合的缝隙,

    “实不相瞒,这船还真没福船那样的隔舱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下层主炮甲板要并排摆三十门炮,炮架得从船首通到船尾,若是隔成一段段的,炮都转不开身。”

    他伸手拍了拍船身,掌心传来沉稳的震动:

    “咱们是舍了隔舱的‘堵’,换了另一种法子,船壳板比福船厚三成,缝里嵌了麻丝混桐油,寻常小口子能自己涨住。”

    “实在漏得急了,甲板下头藏着二十台抽水机,三人一组轮流摇,一时半会儿沉不了。”

    沈有容仍皱着眉:“可真要是被红毛夷的炮弹轰穿了呢?没隔舱挡着,海水一灌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就得靠炮比他们狠了。”

    李国助笑了笑,语气里带着硬气,

    “咱这船设计的时候就想着,与其等着挨炸堵漏,不如先把对方的船打沉。”

    “当然了,先生您懂船,往后若能指点着添些改良,那才是最好的。”

    沈有容仍不放心:“没有隔舱板,这船身扛得住风浪?”

    “靠的是龙骨和肋骨。”

    李国助淡淡一笑,

    “龙骨长十四丈有余,材料是南海边地的落筋木。”

    “肋骨间距三尺一道,用铜钉铆在龙骨上,就像鱼的脊骨带肋条,再大的浪来了,整个船身能跟着晃,却不容易散。”

    落筋木便是外东北寒地特有的西伯利亚落叶松。

    其木理如筋络交错,饱含松脂,-50℃不裂,海水浸泡不腐,原是奴儿干都司一带造船的秘材。

    除了抗船蛆能力不如橡木,需做特殊处理外,其它性能皆不亚于橡木。

    在顺纹抗压强度、韧性、耐低温性三方面还胜过橡木。

    沈有容这才笑了,转身望向桅杆上密密麻麻的绳索:

    “这帆也邪门,咱的硬帆一挂就得整面升,它这怎么分成七八片?”

    “这叫软帆,能分片调角度。”

    李国助拽过一根细索演示,

    “您看,逆风时把前帆收半片,后帆放斜,船就能斜着往前走,跟您当年在海上‘之’字抢风一个理儿,只是更灵便。”

    他指了指桅杆顶端的了望台,

    “上头有专人看风向,下头二十个水手专管调帆,遇着顺风,一天也能走二三百里。”

    说话间,李国助已领着袁、沈二人下到主炮甲板。

    炮口在舱内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,沈有容凑近一门炮,用手量了量炮口直径,猛地回头:“这是……24 磅炮?”

    他订购过永明镇的炮,对这种起源于欧洲的火炮型号划分也熟悉了。

    李国助点头:“三十门,全在主炮甲板。”

    袁可立在旁算着什么,这时开口:

    “这炮的射程该有三里地吧?登州卫的红夷炮最多打两里,还是实心弹。”

    “装药足的话,能到三里半。”

    李国助指着炮架底下的滑轨,

    “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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