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棣一副你没我懂的表情,给朱雄英一本正经地解释道。
“可那是陈先生亲自推荐的人选啊。”
朱雄英对陈平颇为信任,认为是他的选择,定然是没错的。
“陈先生再厉害,也不能事事算尽,依我看,这姚广孝要么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和尚,要么就是一个居心不良之辈。”
朱棣以一副聪明人的口吻如此说道。
“四叔此言何解?”
“小雄英啊,你聪明是聪明但就是太年轻,心眼太小,不知道这世道的人心险恶,你想想看一个有本事的人却甘愿隐姓埋名,肯定是有大的图谋啊,否则他又何必学这些本事?老老实实读自己的经文不就行了?”
朱棣煞有介事地解释道。
闻听此言,朱雄英也稍稍理解朱棣的思路。
“原来如此,还是四叔考虑周全。”
朱雄英虽然理解,但是回答不置可否,明显还对朱棣这一套理论秉持怀疑态度。
“总而言之,我们重点的把握还是在陈先生身上,那个姚广孝才是备选!明白了吗?”
“明白了。”
叔侄俩一番交谈,最后朱棣也没有要求朱雄英回去写作业了,两叔侄一起朝天界寺赶了过去。
天界寺。
此处位于应天府聚宝门外,传承悠久,自从道衍主持任职以来,香火越发鼎盛,香客来往络绎不绝。
朱棣和朱雄英一路走来,看见的也是一副热热闹闹的景象。
其他的香客想要去寺庙烧香拜佛还需要排队,可朱棣与朱雄英身份尊贵,哪还需要排队浪费时间?
“来,你去跟他们寺庙的和尚说一下,让那道衍和尚来见我。”
朱棣懒得去找这什么姚广孝,亮出身份让和尚们给自己和朱雄英安排一间安静的偏殿,就吩咐手下人去做事。
禅房内,一名身穿黑色僧袍的和尚一只手正捧着一本典籍翻看,另外一只手则是敲打着木鱼,发出咚咚咚的轻响。
可他所看的典籍却不是什么佛教经文,而是道家经典《道德经》!
就在此时,禅房外传来小沙弥的声音:
“主持,燕王殿下来到天界寺,请您过去一叙。”
禅房内敲打的木鱼声停了下来,黑袍和尚语气中带有一丝疑惑,问道:
“可确认是燕王?”
“确实是燕王,对方有腰牌为证,身边跟着的都是皇家侍卫和锦衣卫。”
小沙弥老实地回答道。
“除此之外就没了?”
小沙弥想了想,回答道:
“对了,在燕王殿下身边还跟着一名衣着华贵,眼神灵动的小施主,只是燕王殿下没有提及他的身份,吾等不好问起。”
“知道了,我马上就来。”
黑袍和尚便是姚广孝,法号道衍,前些年被委派到天界寺担任僧官,也就是住持一职。
在他的管理下,天界寺是井井有条,香火不断,是十里八方有名的名寺。
只是这位素来以智慧闻名的主持方丈,此刻心中却是泛起了疑惑。
“奇怪奇怪,明明按照我的计算,应该还要再过十来年,我才能与燕王相见,为何这一天来得如此之早?”
疑惑归疑惑,可朱棣乃是燕王,姚广孝再怎么自视甚高也不敢怠慢,更别说是燕王不请自来的前提下。
“贫僧道衍,拜见燕王殿下!”
禅房内,姚广孝向朱棣双手合十行了佛礼。
“你就是道衍和尚?我且问你,你的俗家名号可是叫姚广孝?”
朱棣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和尚,心中不免狐疑起来。
因为不管怎么看,眼前的和尚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和尚,顶多比一些年轻的和尚多了几分得道高僧才有的稳重,除此之外就再无别的特殊之处了。
殊不知朱棣在观察姚广孝的时候,姚广孝也在观察他,或者说观察他和他身边的朱雄英。
“回……殿下,贫僧俗家名字正是姚广孝。”
姚广孝嘴唇动了动,犹豫片刻才回答道。
“让你回答个问题都吞吞吐吐。”
哪知朱棣因为他这副反应迟钝的态度顿时有些不满。
跟随着姚广孝过来的和尚,这会儿也有些狐疑。
按照以往,自家主持不是没有接待过身份尊贵的客人。
没理由因为对方是燕王殿下,就反应如此奇怪啊?
其实姚广孝的犹豫与迟疑是有原因的。
关键之处就在于朱棣和朱雄英。
【奇了怪了!为何会是如此?】
姚广孝的目光在朱棣和朱雄英身上来回打量,越看越是心惊,越看越是迟疑,脸色也不免变得难看起来。
在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