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油脂的苇条,此刻正熊熊燃烧。受惊的牛群发疯般冲向梁军阵营,大地为之震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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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列阵!快列阵!"萧纪惊慌失措地大喊,可已经来不及了。
火牛冲入梁军阵中,所过之处血肉横飞。士兵们哭爹喊娘,丢盔弃甲,四散奔逃。混乱中,萧纪的战马受惊,险些将他掀下马背。
"护驾!护驾!"萧纪面如土色,声音都变了调。
可哪还有人顾得上他?在火牛之后,是萧宝夤亲自率领的两万精兵,如潮水般涌来。
侯瑱奋力斩杀几名冲上来的齐兵,回头看见萧纪已经调转马头,向成都方向逃窜。他心中一凉,知道大势已去。
"侯将军!快走!"几名亲兵拉住侯瑱的马缰,"再不走就来不及了!"
侯瑱摇摇头,目光扫过身后疲惫不堪的士兵。这些都是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,如今...
"侯瑱!"一声厉喝从后方传来。
侯瑱猛地回头,只见伪齐军大旗下,萧宝夤亲自率精锐追来。两人目光隔空相遇,仇恨的火花几乎要迸射出来。
"侯弘远的儿子,"萧宝夤冷笑道,"你爹死在我手上,今日你也要步他后尘!"
侯瑱握紧长枪,几乎要调转马头冲杀过去。但理智最终占了上风——现在冲上去只是送死,留着性命,才有报仇的机会。
"撤!"侯瑱咬牙下令,最后看了一眼萧宝夤,将那张脸深深刻入脑海。
萧宝夤望着侯瑱远去的背影,没有下令追击。他抚须微笑:"年轻人,沉得住气,有意思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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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落时分,萧宝夤站在潼州城头,望着平原上横七竖八的梁军尸体,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。
"陛下,大捷啊!"王显兴奋地报告,"梁军死伤万余,被俘五千,余者四散。萧纪只带数百残兵逃往成都!"
萧宝夤点点头,目光却投向远方:"贺拔允那边可有消息?"
"探马来报,汉军仍在汉中休整,尚未南下。"
萧宝夤这才露出一丝笑容:"好。传令下去,犒赏三军,三日后兵发成都!"
王显领命而去。萧宝夤独自站在城头,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。他想起今日战场上看到的那个年轻梁将——侯瑱,侯弘远的儿子。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,让他想起了三十年前的自己。
"侯弘远啊!”萧宝夤轻声自语,"你儿子倒是比你强些,可惜跟错了主子。"
与此同时,百里之外的小路上,萧纪带着残兵败将仓皇逃窜。他的锦袍早已沾满尘土,发髻散乱,哪里还有半分大王的威仪?
"侯瑱!"萧纪突然勒住马,回头怒视一直沉默的年轻将领,"这就是你带的好兵!一触即溃!本王要上奏父皇,治你的罪!"
侯瑱握紧缰绳的手青筋暴起,却只是低头道:"末将知罪。"
萧纪冷哼一声,继续策马前行。他没有看到侯瑱眼中闪过的寒光,更没有注意到几名亲兵交换的眼神中,那种对主将的失望与鄙夷。
夜幕降临,侯瑱独自站在营地边缘,望着北方星空。他心中翻腾着无数念头——萧纪的无能,萧宝夤的狡诈,父亲的仇恨,还有...那个在江陵任校尉的好友鲁悉达。
"或许..."侯瑱心中突然萌生一个危险的念头,"该换个方式报仇了。"
夜风吹过,带来远方战场的血腥气息。这场战争,还远远没有结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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