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嘿,老张,你说咱们这位小将军真能行吗?"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士兵擦拭着长矛,眼睛不时瞟向中军大帐。
被称作老张的老兵咧嘴一笑,露出几颗黄牙:"你小子懂什么?大将军虽然年轻,可那眼神...啧啧,我当兵二十年,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主帅。"
络腮胡挠挠头:"可他才十一岁啊!我儿子今年也十一,还在玩泥巴呢!"
"报——大将军,斥候回报,宇文泰军中有异动!"传令兵急促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闲聊。
中军大帐内,高澄正借着烛光研读《孙子兵法》。听到禀报,他缓缓放下竹简,俊秀的面庞上浮现出一丝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沉稳笑意。烛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动,映照出超越常人的智慧光芒。
"传陈元康、祖珽来见我。"他的声音清亮却不失威严。
帐外,陈元康正与祖珽并肩而行。陈元康身着素色长衫,腰间系着一块温润的玉佩,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气质。他眉头微蹙,低声道:"孝征,待会儿见大将军,你可别再..."
祖珽一袭黑衣,闻言不耐烦地摆摆手:"元康兄,你又来了。大将军才不会管我怎么样呢。"说着,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,随手从路过的士兵托盘上顺了个苹果,在袖子上擦了擦就啃了起来。
陈元康无奈地摇头,心想:"这个祖孝征,真是..."
两人入帐行礼。高澄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,最后停留在祖珽嘴角的苹果汁上,嘴角微微上扬:"宇文泰此刻必定焦头烂额。你二人即刻前往敌营,按计划行事。"
祖珽三口两口啃完苹果,随手将果核扔出帐外,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弧度:"大将军放心,属下必让那宇文小儿好看。"
陈元康轻咳一声,偷偷拽了拽祖珽的袖子:"孝征,慎言。此行关系重大,不可儿戏。"
"元康兄多虑了。"祖珽不以为然地甩开陈元康的手,"对付这等蠢货,就该如此。"
高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,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:"祖珽说得对。宇文泰自恃老成,最看不起我这'黄口小儿',你越无礼,他越会轻敌。"说到这里,他忽然压低声音:"记住,我们的目标是..."
陈元康俯身倾听,脸色渐渐凝重。他心中暗想:"大将军此计虽妙,但风险太大..."可看着高澄坚定的眼神,他最终只是叹了口气:"属下明白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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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侧山麓,宇文泰的大营笼罩在一片肃杀之气中。中军大帐内,宇文泰正凝视着沙盘,眉头紧锁。烛光在他刚毅的面容上投下深深的阴影,更添几分威严。
"大冢宰,我军粮草仅够十日之用。"李弼低声汇报,声音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忧虑。
宇文泰的手指在沙盘上轻轻敲击,发出沉闷的声响:"高澄小儿收降贺拔岳的四万大军,确实出乎意料。"他心中暗恨:"早知如此,就该先解决贺拔岳..."
赵贵猛地一拍桌案,震得茶杯跳了起来:"怕他作甚!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!老子早就看那乳臭未干的小子不顺眼了!"
"莽夫之见。"卢辩冷冷道,手指轻抚着胡须,"我军疲惫不堪,如何敌得过以逸待劳的六万大军?"
宇文泰正要开口,帐外亲兵匆匆来报:"大冢宰,高澄派来两位使者求见!"
帐内众人面面相觑。宇文泰眼中精光一闪,心中快速盘算:"这个时候派使者...莫非有诈?"但面上不动声色:"让他们进来。"
片刻后,陈元康和祖珽昂首阔步走入大帐。祖珽目光放肆地扫过众人,最后停在宇文泰身上,故意抬高下巴,用鼻孔对着宇文泰:"大将军特命我等前来协商关于伪朝的撤军事宜!"
陈元康连忙拉了拉祖珽的袖子,低声道:"孝征!"然后用恳求的眼神示意他不可如此无礼。
祖珽却装作没看见,反而向前一步,几乎要贴到宇文泰脸上,挑衅地看着这位南魏的实际统治者:"怎么?大冢宰不请我们坐下说话?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?"
宇文泰心中冷笑:"高澄果然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,竟派这等货色来当使者。"他强压怒火,挥手示意侍从搬来坐席:"不知高大将军打算如何协商撤军?"
祖珽大咧咧地坐下,翘起二郎腿:"这个好办,你们从泰山撤军,其他就不用管了。自有我军料理。"说着,他还掏了掏耳朵,故意将耳屎弹在地上。
"放肆!"赵贵暴喝一声,猛地拔出佩刀,"老子先砍了你这狂徒!"
寒光一闪,刀刃直取祖珽咽喉。祖珽却不慌不忙,一个灵巧的侧身避开,还顺手在赵贵腰间摸了一把,将他的钱袋顺入袖中。李弼急忙上前抱住赵贵:"赵将军息怒!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啊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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