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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下官...不,末将愿往!"高宾再次深深一揖,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,"定不负大王厚望!"
刘璟满意地点头:"好!你且回去做好交接,三日后启程赴任。"
待高宾退下后,刘璟走到窗前,望着东方渐白的天色。他仿佛已经看到,这个年轻人未来在巴蜀大地上施展才华的身影。而更远的地方,高熲——那个将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名相,或许正在命运的齿轮中缓缓转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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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几百里外的光州城内,火光冲天,惨叫不绝。
段韶挥舞着长刀,冲在最前面。他身后的鲜卑骑兵如潮水般涌入城门,铁蹄踏过青石板路,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。
"杀!一个不留!"娄睿的声音在混乱中格外刺耳。他高大的身躯在火光映照下如同魔神,手中长槊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花。
守将贺南站在街垒后,声嘶力竭地指挥着残余士兵抵抗。"顶住!为了光州百姓!"他的铠甲已经残破不堪,脸上满是血污。
一支羽箭破空而来,正中贺南咽喉。他瞪大眼睛,双手徒劳地抓住箭杆,缓缓倒下。最后的意识里,是他年幼的儿子在城破前被他偷偷送走的画面。
随着守将阵亡,光州守军彻底崩溃。鲜卑骑兵冲入民宅,惨叫声此起彼伏。一名士兵拖着个年轻女子从屋里出来,女子衣衫不整,哭喊着挣扎。士兵狞笑着举起刀...
"住手!"
一声清亮的喝止从城楼上传来。十一岁的高澄站在那里,稚嫩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。他身后,参军陈元康脸色苍白。
"少主,这...这是战场常态啊。"陈元康小声劝道。
高澄冷冷地扫了他一眼:"传令下去,三通鼓后,全军收刀回营,违令者斩!"
陈元康迟疑了一下,但在高澄凌厉的目光下,还是转身去传令了。
不多时,娄睿怒气冲冲地登上城楼。"表哥,你这是何意?将士们正杀得兴起!"
高澄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大许多的表弟,丝毫不惧:"娄睿,你在质疑我的决定?"
娄睿被这冰冷的语气震住了。眼前这个孩子虽然年幼,但眼神中的威严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。"末将不敢...只是突然收兵会影响士气..."
"士气?"高澄冷笑,"我们要的是征服,不是屠杀。人都杀光了,将来统治谁?嗯?"
娄睿哑口无言。参军张岳见状,连忙上前打圆场:"少主高瞻远瞩,娄将军也是一时心急。不如这样,让将士们再..."
"不必说了!"高澄斩钉截铁地打断,"军令如山,违者立斩!"
三通鼓过后,仍有十几名士兵沉浸在杀戮的狂欢中,不肯回营。高澄面无表情地下令:"全部拿下,就地正法。"
当十几颗人头滚落在光州城门前时,喧嚣的城池忽然安静下来。所有士兵都惊恐地看着城楼上那个瘦小的身影,再没有人敢轻视这个年幼的统帅。
高澄转身走下城楼,鲜卑大军自动分开一条道路。他的步伐沉稳有力,丝毫看不出是个孩子。
张岳望着高澄的背影,心中暗想:"高欢有此子,恐非汉王之福啊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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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泰山脚下的军营中,宇文泰终于从长达半个月的昏迷中醒来。
"主公!您终于醒了!"杨侃几乎是扑到床前,眼中含泪。
宇文泰虚弱地抬起手:"现在...什么情况?"
卢辩递上一碗药汤,声音沉重:"贺拔岳亲率九千骑兵,绕过我军防线,突袭豫、梁、宋三州。各地守军溃不成军,粮仓被焚,粮道已断。"
宇文泰闻言,猛地坐起,随即一阵眩晕袭来,差点又昏过去。卢辩连忙扶住他:"主公勿忧,局势虽危,仍有转机。"
"什么转机?快说!"宇文泰强忍头痛,咬牙问道。
"高欢派其子高澄率三万大军渡河,已攻破齐州、光州,现驻军光州,随时可能进攻贺拔岳的老巢青州。"
宇文泰眼中精光一闪:"好!传令全军,立即进攻楚军大营!只要击溃楚军主力,贺拔岳那九千人不足为虑!"
众将领命而去,只有杨侃留在最后。他忧心忡忡地看着宇文泰:"主公,高澄进军如此迅猛,恐怕所图非小啊。"
宇文泰疲惫地闭上眼睛:"先解决眼前的危机再说吧。这天下,终究是要大乱了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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