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策马冲入军中,挥剑砍伤几名动作最慢的士兵。
"再有怠慢者,杀无赦!"鲜血溅在豆卢宁脸上,更添几分狰狞。
在死亡的威胁下,士兵们不得不加快脚步,扛着攻城梯向城墙冲去。城上箭如雨下,不断有人倒下,但后续部队仍然被迫前进。
韩雄站在城头,冷静观察战局。他注意到敌军虽然被迫进攻,但士气低落,这正是可以利用的机会。
"韩武,准备油料。"韩雄下令道,声音沉稳有力。
"将军,我们的油不多了..."韩武有些犹豫。
"全部用上,这是关键一战。"韩雄目光坚定,"若不能重挫敌军锐气,我们撑不到潼关援军到来。"
当敌军攻城梯搭上城墙时,韩雄亲自指挥士兵将滚烫的油倾泻而下。油顺着梯子流淌,变得滑不溜手。攀爬的士兵纷纷跌落,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"火箭!"韩雄一声令下,数十支点燃的箭矢射向油浸的梯子。火焰瞬间窜起,将攻城梯和周围的士兵吞噬。
豆卢宁在后方看得真切,脸色阴沉如水。他没想到这个年轻的韩雄竟有如此手段。眼见攻城无望,他不得不鸣金收兵。
"传令,撤军!"豆卢宁咬牙切齿,"把崤县给我团团围住,一只鸟也不许飞出去!"
回到大帐,豆卢宁命人取来崤县的赋税记录。翻阅片刻后,他阴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:"果然如此,崤县的粮草早已运走,城内存粮不足。韩雄,我看你能撑多久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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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潼关的夜色如墨,城楼上火把摇曳,映照出守城将士们警惕的面容。杨宽站在城头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上的纹路,目光越过黑暗,望向远方未知的战场。
"将军,汉王急令!"一名传令兵气喘吁吁地跑上城楼,双手奉上一封火漆封缄的密信。
杨宽眉头一皱,迅速拆开信件。借着火把的光亮,他看清了内容:命杨宽即刻出兵,接应韩雄,保护崤县百姓。
"传令全军,立刻集结!"杨宽的声音低沉而坚定。他转身大步走向城楼下的军营,心中已开始盘算作战计划。
副将赵成追上来,压低声音道:"将军,豆卢宁号称有三千精锐,我军若贸然出击..."
杨宽停下脚步,目光如炬:"赵成,你可曾见过被强征入伍的百姓是何等模样?十六七岁的少年,被铁链锁着押往军营;白发苍苍的老父,跪地哀求放过独子。"他的声音里压抑着愤怒,"汉王常说,为将者当以百姓为念。今日之事,不容迟疑!"
赵成面露惭色,抱拳道:"末将知错,这就去准备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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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了,崤县城内一片寂静。韩雄独自在县衙后院踱步,仰望星空。他知道城内粮草撑不了多久,豆卢宁必定会采取围城之策。他想起家中年迈的母亲和刚过门妻子,心中一阵绞痛。若城破,她们将面临怎样的命运?
"将军,还没休息?"王敢提着灯笼走来,灯光映照出他年轻而坚毅的面容。
韩雄叹了口气:"我在想,我们这条路是否走对了。"
王敢坚定地说:"将军为民请命,何错之有?宇文泰穷兵黩武,百姓苦不堪言。崤县百姓都说您是青天大老爷呢。"
韩雄苦笑:"青天大老爷?若守不住城,我们都将成为刀下亡魂。"他顿了顿,"杨宽虽答应支援,但汉王是否会同意出兵还未可知。"
就在这时,城墙上突然传来急促的哨声。韩雄和王敢对视一眼,迅速奔向城楼。守城士兵指着远处:"将军,有火光!"
韩雄极目远眺,只见东北方向的山路上,隐约可见连绵不断的火把,如一条火龙在夜色中蜿蜒前行。他的心跳加速——那是援军吗?还是豆卢宁的增兵?
"传令全军戒备!"韩雄沉声命令,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剑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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