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铮的声音里竟然有一种无奈的感觉:“暂授筑基中期,‘偏将’之职!若有差池,即刻撤换,贬为苦役!”
然后他又将目光投向了包括宋宴在内的筑基初境修士:“尔等,授‘校尉’之职!”
“炼气修士,编入各校尉麾下,为步卒!”
命令冰冷地传达下去。
那些炼气修士脸色煞白,在金丹修士的威慑之下,连大气都不敢出。
只能瑟瑟发抖,各自站到被指派的筑基初期校尉身后。
“本将可没有时间给你们适应,去,各自领了身份铭牌和军需物品!”
“半个时辰后,于此地集结!迟误者,鞭刑三十!”
说罢,罗铮不再理会这些在他看来如同累赘的新兵蛋子,转身走向边上齐整的军阵。
众人如蒙大赦,却又不敢真的放松,立刻涌向那石屋。
石屋内颇为简陋,只有一个神情麻木,气息晦涩的老兵卒负责分发物品。
“校尉,宋业声。”
宋宴报上姓名,那老兵卒眼皮都没抬,丢给他军牌以及几样东西。
所谓的身份铭牌,是一块灰扑扑、不知名金属打制的粗糙令牌,正面刻着狰狞的“虎狼”二字,背面则简单镌刻着姓名与职务。
入手冰凉沉重,隐约透着一股子煞气。
一件迭好的布甲。
一个小小的布袋,里面是五颗乌黑发亮的丹丸,略微一闻,气味怪异。
不过宋宴却隐隐察觉到其中蕴含着的暴躁能量。
“行军丹。”
似乎是比较劣质的补充灵力和气血的丹药。
最后还有一卷粗糙的兽皮,上面以古篆书写着简略得令人发指的《虎狼军行军律》。
字少,但其严苛程度令宋宴这等心志坚定之人也不禁暗自咋舌。
“仙秦,虎狼军……”
宋宴口中喃喃。
怎么好像,有些熟悉,在哪儿听说过。
……
一处峡谷,临时驻地。
夜色沉沉,篝火摇曳。
全由宋宴这些外来修士组成的临时小队十余人,被安排在此处驻守。
他们并不参与剿灭叛军,只是跟随其他队伍,驻守这一处峡谷。
此处相较于峡谷关口,也比较偏僻,恐怕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情况。
虽然罗铮嘴上说没工夫管,但还是派了一个亲随,“盯着”他们。
“王将军,这叛军是什么来路啊?”
那个名叫陈笠的修士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,问道:“竟然叫罗将军亲自来走一趟……”
那罗副将身边的亲随也只是个偏将,名唤王胜光。
这位王亲随,自然是没有罗副将那么威严,一路接触下来,反倒是个相当亲和的人。
他连连摆手:“我可担不起将军的名头。”
王胜光思索了片刻:“那叛军头子,原本是罗副将的同僚,也是白将军的左右手之一。”
“后来因为某一次战役,与白将军决策不合,也与罗将军发生了些争执,心生嫌隙,带了些兵卒叛逃出去。”
“这些我也只是听军中老兵提及,个中原委,并不太清楚。”
陈笠恍然:“原来如此……那叛军头子,也是金丹境么?”
王胜光却摇了摇头:“从前是的,但在其叛逃之前,似乎已经战意受损,仅有假丹境的战力了。”
“从前战事紧张,再加之白将军和罗副将念及旧情,一直没有对他动手。”
“现在……”
这外来的十几人,一一坐镇临时驻地四周。
“阿姐,现在不要提什么寻觅宝物,我们该如何离开这里?”
这虎狼军队之中的氛围实在窒息,叫邬云有些难以忍受。
他的目光在周围的几人之中扫视。
邬彩蝶手中正捏着一枚玉简说道:“阿云,不要心急。”
“此番遗迹变故,任谁也没有想到,我等至少需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危才是。”
卫志憨厚一笑:“是啊阿云,听你姐的,急也没用,不如静观其变。”
邬云冲着卫志不屑地切了一声。
望向不远处的一道身影。
口中喃喃:“我倒是没想到,楚国这等蛮夷之地,竟然也有如此年轻的筑基境修士。”
邬彩蝶和卫志闻言,也望向营地边缘的那人。
邬彩蝶摇了摇头:“你也不必把让人家看的太差。”
“即便是越国那等蛮荒,倾尽一宗之力,用丹药灵物堆出一个‘天才’来,也不是难事。”
“楚国有一二个,也不奇怪。”
宋宴独自盘坐于一处角落,手中摩挲着那枚剑宗玉章。
“竟然没法传送……这到底是什么地方。”
他心中思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