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煜报出数字,见齐王皱眉,又补充道,“齐王放心,这些不过是应急,待我回到边关,赵家军的补给跟上,便立刻还回来。”
“而且齐王接管南疆后,一年的税收,怕是要比这些粮饷多出很多倍的。”
听了赵煜的话,齐王咬了咬牙,他知道赵煜是狮子大开口,但为了得到南疆,也只能忍痛答应:“好!本王给你!但你得立个字据,且必须在三日内撤出南疆!”
齐王害怕其他的藩王跟着赵煜谈,如果其他藩王跟赵煜谈拢,派人接手了南疆,那他就后悔莫及了。
“齐王爽快!”
赵煜立刻应下,当场写下字据,接过齐王派人送来的粮草和白银清单,脸上笑开了花,“齐王放心,我这就下令撤军,绝不耽搁!”
说罢,赵煜起身告辞,生怕齐王会反悔。
齐王看着赵煜的背影,心中得意,只觉得自己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南疆,还让赵煜欠了自己一个人情,实在是高明。
一日后,赵煜的兵马尽数撤出南疆。
齐王带着亲卫,趾高气扬地进入南州城,接管了州府衙门。
他第一件事便是让人清点府库,想看看南梁王留下了多少家底。
要知道南疆数个州府,县衙更是不计其数,这些州府,县衙中只要有部分库存,那就可比给赵煜的那点粮饷多太多了!
只不过,当南州城的库房大门打开,齐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。
库房里空空如也,别说金银珠宝,就连铜钱都没剩下几个。
账册上记录的各州府存银,更是被划得干干净净,只留下一行小字:“充作军饷,支援边关”。
“赵煜!你这个卑鄙小人!”
齐王气得浑身发抖,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桌子,“他把南疆搜刮得一干二净!竟然还有脸跟我去要粮饷!”
亲卫们噤若寒蝉,谁也不敢出声。
他们这才明白,赵煜哪里是舍不得南疆,分明是早就盘算好了,把能拿走的都拿走,只给齐王留下一个烂摊子。
齐王捂着胸口,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,差点晕过去。
他费了那么多粮草白银,换来的竟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南疆,这口气,他怎么咽得下!
“赵煜!我与你势不两立!”
齐王的怒吼声,在空旷的州府衙门前回荡,却再也传不到早已远去的赵煜耳中。
而此时的赵煜,正坐在马车上,听着属下汇报粮草和白银已尽数装车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“齐王想捡便宜?哪有那么容易,南疆的好处,他也配拿?”
赵煜淡淡一笑道!
“赵煜,你这下算是彻底把齐王得罪了……”妙音说道!
“得罪就得罪,老子连乾帝都不怕,还怕他一个藩王呀。”
“等收拾完了西域,腾出手来,我一定要给乾帝老儿好看,他竟然敢勾结外邦,对付我赵家军。”
赵煜眼神中闪烁着寒芒!
赵煜之所以要把南疆搜刮干净,是因为他知道,以后赵家军的粮饷,是指望不上朝廷了,只能靠他自己筹措。
所以赵煜才把南疆洗劫一空,然后全都带去边关。
没有粮饷,赵家军就算是在厉害,也根本发挥不出什么战斗力的。
………………
京城!
经过数日行驶,押解皇后和太子的马车驶入京城。
皇后掀起车帘一角,望着熟悉的宫墙轮廓,指尖微微颤抖。
不过一月光景,她从母仪天下的皇后沦为阶下囚,又在南州城经历了那般屈辱,再踏足这片土地,心境早已天翻地覆。
太子被御林军直接从马车上拖拽下来,他像个破败的木偶,任由士兵推搡着走向天牢。
路过宫道时,他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那些曾经对他毕恭毕敬的宫奴,唯有涣散的眼神证明他还活着。
皇后则被引往东宫。
曾经属于她的寝宫依旧富丽堂皇,熏香袅袅,只是守在殿外的宫女太监们都低垂着头,不敢与她对视。
胡彪将人交托给东宫侍女,便躬身退下。
乾帝虽未明说如何安置皇后,却也暗示了不可亏待。
当晚,乾帝便驾临东宫。
他屏退了所有人,殿内只剩下他与皇后二人。
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落在金砖地上,像一幅扭曲的画。
皇后屈膝行礼,声音平静无波:“臣妾参见陛下。”
乾帝盯着皇后,目光复杂,眼前的女人容颜依旧,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憔悴,那抹倦态竟让他想起多年前刚入宫时的她,那时她还不是皇后,只是个怯生生的美人。
“起来吧。”
乾帝挥了挥手,语气听不出喜怒,“太子……朕已经将他关进天牢了。”
皇后身体猛地一颤,随即跪倒在地,额头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