丈许高的铁皮机身,
最上头是立式汽缸,锃亮的铜制缸体直挺挺竖着,像根粗壮的金属柱子,
缸顶的蒸汽阀不时哧哧喷出白汽,在暖空气里凝成细水珠。
汽缸下方连着黄铜制造的分离式冷凝器,弯弯曲曲的铜管从缸侧伸出来,
末端垂着个铜制接水盘,冷凝水正嘀嗒嘀嗒往下掉,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
在盘里积了小半盘,偶尔溅出几滴,打在基座的红松上,洇出深色的湿痕。
汽缸底部连着曲柄连杆,铁制的连杆随着活塞上下往复运动,哐当哐当地带动着横轴转动。
横轴一头连着直径约莫三尺的铁锯片,锯齿闪着寒光,此刻正滋滋地啃着一根四五丈长的红松。
连杆每上下一次,锯片便飞速转半圈,木屑像雪片般从切口处炸开,
有的粘在工匠的羊皮袄上,有的落在蒸汽阀喷出的白汽里,转眼就被烘成了细粉。
旁边的蒸汽刨床结构相仿,只是曲柄连杆连着的不是锯片,而是铸铁台面上的刨刀架。
一根约莫两丈长的落叶松木板被铁钳死死夹住,刨刀随着连杆运动来回滑动,
沙沙声里,薄如蝉翼的木片卷着圈儿飞出来,落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。
一个工匠蹲在刨床旁,手里攥着木尺,眼睛紧盯着刨刀走过的痕迹,嘴里不停念叨:
"再深一分,再深一分......"
工坊东侧堆着成排的预制件:
龙骨被架在木架上,最粗的一根足有一尺二寸宽,表面用炭笔标着"炮艇主龙骨";
肋骨堆成扇形,曲率各不相同,有的用落叶松制成,弯度平缓,有的是白桦木,弧度陡峭,旁边木牌写着"漕船肋三";
船板码得整整齐齐,薄的三寸,厚的五寸,边角都削着倒角,显然是炮艇用的防冰棱船壳板;
桅杆则竖在角落,最粗的一根丈许长,顶端削出榫头,正等着装横桁。
hai