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
“沈公明鉴!家父常说,海疆不是谁家的私产。”
“永明镇的船,护的是华商过洋的路;永明镇的炮,打的是敢占我海疆的夷人。”
“若有一日朝廷要收回海权,只要能保百姓安宁,我们拱手相让也无妨。”
沈有容眼中的疑虑淡了些,又问:“记得永明镇是‘有产必税’,不分贵贱?”
“分毫不差。”
李国助道,
“永明镇的商户,哪怕是我家的船行,税银也是一文不少。”
“军中将领月钱比士兵多三成,却要多缴两成税,这是规矩。”
这话像是解开了沈有容心里的结,他猛地灌了口茶,将茶盏重重一顿:
“好!我信你这话。”
他转向袁可立,见他还在犹豫,便朗声道,
“礼卿,你听见了吗?咱们这辈子护的是海疆,又不是那帮阉党的乌纱帽!”
“永明镇能让炮口对着红毛夷,能让税银入公库,这就比朝堂干净!”
说罢他对李国助拱手,腰杆挺得笔直,
“我随你去!但有一条,到了永明镇,我不当什么‘座上宾’,就管水师操练。”
“若发现你说的是虚话,我这把老骨头,宁愿跳海也不被你利用。”
这番话里,有老将的审慎,有对初心的坚守,更有对“办实事”的迫切。
他的应允,不是一时冲动的爽快,而是历经半生沉浮后,对“海疆大于虚名”的清醒抉择。
就像当年他带着二十艘船冲荷兰舰队时那样,认准了“护土”二字,便敢抛却一切牵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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